霸氣惡魔與我的悠閒日常
第十一章 只是個班級聚會．．．
讓心靈沉澱，沉穩地在心中構築形象，魔界的掌權者之一此時正專心調整身上的魔力，為了施展練習已久的法術。
「喝！」隨著吆喝聲一同冒出的黑霧，從腳底往上蔓延，將墮龍王拜倫斯的身軀逐漸吞噬。因為龍型惡魔的龐大身軀，從外側一看彷彿是巨型的黑繭，周圍纏繞的黑霧持續流動，完全掩蓋了內側的身影。
在巨石圍繞的荒野中，只有一位觀望的惡魔。粗壯的類人身軀，身著略顯高貴的布料，同為魔界的掌權者之一，狂魔王卡爾安靜地觀察拜倫斯的施術過程，心裡不斷祈禱這次會成功。
從一開始就被迫協助拜倫斯的法術修練，至今也過了幾個月，因為一直不見起色，卡爾才建議拜倫斯先熟悉精準控制魔力的技術，而後再繼續法術練習，因此花費比想像中更長的時間。這段期間，卡爾完全無法專心做自己的事，只好先把部下與領土的管理交給其幹部處理，自己則盡量想辦法讓拜倫斯早日學會法術。
如繭一般的黑霧產生了異變，體積漸漸縮小，大約只剩兩米左右的高度時，霧氣的濃度也逐漸降低，開始顯露內側的身影。
人型的身影漸漸從霧中浮現，待黑霧完全散去，強健的龍型身軀已消失無蹤，取而代之的是一具淡褐色肌膚的筋肉男子身軀，一絲不掛暴露在卡爾的眼前。
總算是成功了！這是卡爾此時唯一的感想，因為這也代表著他的受難即將結束。
「哈哈哈！這次總算成了！這就是人類的身軀嗎？」拜倫斯低頭俯視著自己當前的外貌，全身健壯的肌肉線條，如同鍛鍊了數十年的人類所獲得的身軀，腹部的六塊腹肌，也讓拜倫斯好奇的伸手觸摸。看著自己的手掌，已經沒有銳利的爪子，張開，握拳，重複著幾次動作來熟悉人體的操作。
為了給自家寶貝驚喜，拜倫斯悄悄練習著人化術，雖然惡魔必須要吞食過人類肉身後，才能藉此構築相似的外貌，但是拜倫斯卻不需要那個過程。與邪龍王德雷克同格的存在，拜倫斯只需要利用自身魔力與想像，即可構築出在人界也能活動的肉體，但前提是必須學會人化之術。
因為沒有作為基礎的人類外表，拜倫斯完全不清楚現在的外貌對人類來說是哪種類型。一頭倒豎的靛藍色短髮，眉間堅毅的眼神，與下顎處遍佈的短鬍鬚，從臉部判斷大略是四、五十歲的壯年男性。手臂、胸前與雙腿上散佈著少量黑色體毛，下體處垂掛接近二十公分的巨龍與份量十足的陰囊，拜倫斯蹲下再起立，扭動著手臂肌肉，逐漸習慣人類身體的行動方式。
「嗯……雖然就人類來說是誇張了些，不過這樣已經可以混入人群當中了。」卡爾用右手托著下巴，一臉審核的神情掃視著拜倫斯的裸體。
「喔！感謝你啦！這份恩情之後會報答你的，但也要先等我這邊完事之後了！」
拜倫斯咧嘴一笑，讓卡爾想起來他曾說過結束後還需要他的協助，心情忽然又變糟不少。
「所以……你到底還需要我做甚麼？」
「喔……很簡單的事，我啊……想去人界。」
蛤啊？雖然沒說出口，卡爾的表情完全顯現出當下的困惑。
「雖然自己過去也可以啦，但讓境衛組察覺的話只會增加麻煩，所以要你聯絡一下人界那邊，我走正常管道過去就好。」拜倫斯雖然給人印象是有些粗枝大葉，其實心思縝密，他很清楚打破隔開魔界與人界的次元結界闖入的話，絕對會妨礙他與寶貝的相見歡。既然如此，不如一開始就讓他們知道，到了人界之後再隨意行動就好。
而且在不清楚寶貝的所在地之前，可能還需要讓聖職者幫個忙。
「……你不是在說笑的吧？」
「哈哈哈……我可是認真的喔！所以趕快去準備一下吧！」
「等一下……就算我跟境衛組有交情，要讓你過去還是很勉強的，畢竟是……」卡爾在看見拜倫斯凝重的表情時瞬間打住，只見拜倫斯雙手抱胸，緩慢朝著他走來。
「我懶得管那麼多，你只要照做就是了！要是那邊不答應，我就強行闖過去。」看著拜倫斯的臉孔，卡爾確信他是真的會毀掉境衛組，雖然不知道想去人界的理由為何，總之眼下只能先順著他的意再做打算。
「……我照辦就是了，但你總不會想用這副模樣過去吧？」
拜倫斯低頭看了自己的身體，再抬頭注視卡爾的雙眼。「這樣有甚麼不好嗎？」
……大概連正常上街走路都沒辦法吧。在心裡默默吐槽，卡爾了解到要讓拜倫斯過去人界的話，還需要不少的準備，包含常識這方面。
惡魔通常都保持赤身裸體，雖然可以穿上衣物，但即使是有智能的惡魔，不穿的還是大多數。而魔界的衣物，也只是布料稍微縫合之後製成的簡易服裝罷了，偶爾可見到人類所穿的普通服裝，那是從來到魔界的人身上所搶奪的。準備合適的服裝並沒有花太多時間，只是卡爾在說明所謂人類的常識時，對於拜倫斯一副心不在焉的態度有些惱火。
短暫的時間經過，位於人界的境衛組方面也聯繫上了。難得主動聯絡人界，卻是有可能帶個大麻煩過去，雖然無法明說，卡爾還是對境衛組感到抱歉。
「那個……狂魔王卡爾，雖然並不是要拒絕你的通行申請，但現在的狀況……老實說不太適合通行。」
從水晶球中映出的人影如此回應。在擺著約手掌兩倍大水晶球的某個小房間，聽到回應的卡爾在心中捏把冷汗，此時拜倫斯正站在自己身後不遠處，默默散發出不祥的怒氣。
「可以給我解釋嗎？」
「是的，因為最近次元結界的狀態都不是很穩定，尤其是今天，時空間粒子的流向與密度是這幾天以來最混亂的。在目前的狀態下，就算開啟大門，也有可能因為時空間的亂流導致無法安全抵達。」
「……這有辦法解決嗎？」
「很遺憾，這個現象跟天災有些類似，每年的這段期間都會出現這種異狀，前後大約持續兩周，目前沒有比較確實的處置方法，只能等幾天後時空間穩定下來再通行了。」
對方的回應帶給卡爾不小的困擾，畢竟身後這位要是沒滿足他的要求，毀掉一兩個地區對他來說只是家常便飯。「對方那邊都這麼說了，你也考慮改個時間吧……拜倫斯？」
不知何時起陷入沉思的拜倫斯，聽見卡爾的呼喚之後回到現實。「啊……嗯！抱歉，今天就不去了，你們那邊安排好之後再通知我就好！」
對於拜倫斯的妥協感到意外，但這對卡爾也是件好消息。向境衛組的聯絡人說明之後，決定等七天左右看情況再嘗試開啟大門。
「……難得你會因為這樣就妥協了，還真意外。」切斷通訊之後，卡爾轉身看著拜倫斯，似乎正在盤算著甚麼。
「沒辦法啊……今天有點特別，就算是我也是會看氣氛的。之後的事我會再聯絡你，那就先這樣啦！」擺出一副瀟灑的姿態，拜倫斯轉身走出了小房間，而卡爾似乎對拜倫斯的話有些不解。
原來是今天阿？沒算好時間也是沒辦法的事……這種時候去當電燈泡的話，某龍肯定會變成暴怒模式……
＝＝＝＝＝＝＝
白晝的陽光耀眼四射，人群的喧鬧更甚於烈日的熱度。
年輕男子不停咆嘯，因為被壓制在地而讓黑衣略顯凌亂。男子抬頭所望的，是綑綁於木柱上那人痛苦的神情。
男子眼神中的凶氣，隨著受刑者痛苦的表情而逐漸膨脹。忽然間，周圍的人群往四周散開，天空中出現晴天霹靂，停留在男子上方。
男子緩緩起身朝天一望，而周圍數人齊聲呼喊，天空的白雷直朝男子落下，迅速且準確。男子並無畏懼，因為那是不曾體驗過的感受，但這一天，男子初次知曉何謂恐懼。
隨著身軀被強力衝擊拋向一側，眼前受刑者的身影如慢動作般被白雷吞噬，一瞬間從眼前消失的笑容，讓男子的內心被沉重的情感深深包覆。
那是名為「失去」的恐懼。
晴空的白雷慢慢消退，周圍吵雜的聲音完全進不了男子的耳中，只是呆然的注視著落雷處所出現的焦黑。群眾過了一會兒，才注意到事情的經過，受刑者採取了某種手段掙脫束縛，代替男子承受天怒之雷，對眾人來說，更應該剷除的男子安然無事。
方才呼喊的數人做了決定，準備再次呼喚天雷，但，毀滅早已悄悄降臨。
男子無神的雙瞳注視著前方，身上的黑色衣物在瞬間釋放出濃厚的黑霧，纏繞著男子全身。黑霧逐漸膨脹擴展，緩慢地，讓群眾心染恐懼。
晴空萬里逐漸被烏雲籠罩，天空發出沉悶的雷聲，光輝一閃，漆黑雷電精準地落在四周竄逃的群眾，一個接一個倒地。
震懾的雷鳴與顫動的大地，宣告著毀滅之日的降臨。
＝＝＝＝＝＝＝
啊！
猛然張開眼，全身夾雜著汗水，低頭看著懷中沉睡的寶貝，心情總算稍微平復了些。
「嗯……早啊！」寶貝低聲呼喚，抬起手揉著惺忪的睡眼，似乎是因為忽然出力緊抓才讓他醒來的，真是失策。
「早安啊，寶貝！」為了掩飾激動的情緒，我立刻擺出招牌的笑容，但寶貝卻一臉困惑，接著直接湊上臉來。
喔！完美的早安之吻啊！
「做惡夢了吧？雖然不知道夢到甚麼，不過沒事的！」
我愣在一旁，寶貝笑了笑離開我的懷中，逕自走向浴室準備盥洗。
我躺在床上自嘲的冷笑著。那個景象，並不是夢，是我初次失去「你」的證明，烙印在我的靈魂中，永遠也無法抹消的記憶。之後，我持續等待，等待著「你」的靈魂再次出現，也曾經發誓絕不再放手，但結果，我還是奪走了「你」的一切。
實在是可笑至極。
既然夢到了那天的景象，今天是「你」離開的那天吧！我知道的，我並沒有忘……
……所以今天，當然就是應該抱著寶貝在床上悠閒地度過的時刻！
＝＝＝＝＝＝＝
「不行！」我將咖啡遞到龍的桌前，忽視他一臉不甘心的表情。
「為什麼不行！」
「因為不想引起騷動，所以拜託別跟來！」
暑假過了快一半，今天是班上約好在校園烤肉聚會的日子，雖然可以帶家人一起參與，但要是真的帶龍一起去，肯定會引起不小的騷動，還是別想的好。
剛剛盥洗完回到房間時，聽到龍一直說著今天就安靜地在床上翻滾就好，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事。
似乎是因為惡夢的關係，感覺龍心情不太好，雖然想陪他平復心情，但今天的行程早就決定了，希望他能體諒一下。
「不管！要不就留在家，要不就我跟你一起去！」坐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外加雙手抱胸，如果不看嘟起的臉頰，應該算是頗有威嚴的姿態。
「你怎麼了？難得這麼執著，是不是跟那個噩夢有甚麼關係？」
「才沒有呢！寶貝，我哪一天不想和你在一起的啊？」龍是這麼說的。雖然說不上來，但總有點奇妙的感覺。
「不過今天的場合真的不太適合啦……之前不也說除了班導師以外，盡量別讓我們的關係被同學知道嗎？」我走到龍的座位後方，雙手放在他的肩膀上開始按摩。「我知道你今天心情不太好，但就忍耐白天好嗎？晚上回來的時候不管你提甚麼要求我都盡量做到，好嗎？」
龍鬆開嘟起的雙頰，轉頭面向我。「你說的喔！就只有白天喔！」
「好……只有白天而已，晚上回來我就是你的了，我哪一次對你食言了？」
「是沒有啦……」
看起來是勉強接受了，不過心情似乎還是不太好，只好再湊上去輕吻一下臉頰，看他心情稍微好了點，應該算是有效吧。
＝＝＝＝＝＝＝
嗯……
在床上翻來滾去，實在是無聊啊！
為什麼寶貝那麼排斥我們的關係被別人發現呢？雖然知道他做事都會考慮到很多，似乎接近完美主義的程度，其實他不用繃得那麼緊嘛……
就算真的被發現，洗腦一下或是刪除記憶就好了啊……
嗯……要不要跟老拜抱怨一下……還是算了，他大概也只會說出「不然把寶貝讓給我」這種蠢話。老凱那邊最近也沒甚麼有趣的消息，不過反正他也不嫌無聊吧！
嗯？之前好像在某個聖職者體內放了魔力，現在成長得如何呢……不行啊！才這點程度，連玩玩都沒辦法，看起來能勝任小隊長也不是省油的燈，但也只是時間問題罷了。
對了！反正也無聊，帶卡洛斯那傢伙來見見世面吧！
二話不說立刻用心靈感應，位於魔界的卡洛斯也迅速給了我回應，雖然想找他來人界逛逛，沒想到卻被他拒絕了！
「哎呀！老大您竟然特別想到我，實在是非常感謝，但……不是屬下不想去，而是最近剛好是隔絕人界與魔界的次元結界出狀況的時期，這期間別說是藉由相對穩定的大門來往兩邊了，連老大您使用召喚術，也不見得能順利將我叫過去，所以只能說聲抱歉啦！」
「搞甚麼！這結界為啥在這時候出問題啊！」這多事又擾人的結界怎麼老是和我作對！
「呃……老大你是真的忘記了嗎？幾百年前您在人界與魔界大肆破壞之後，同時也對結界造成損傷，最後雖然不知道結界是怎樣恢復的，但此後每年的這段期間次元結界和時空間都會有點問題。」
啊……想起來了。當時一個怒火攻心就做了，最後還是找老拜和老凱幫忙修復的，當然怎麼修的是機密，不過有這問題還是第一次聽說。
……嗯？卡洛斯這傢伙，該不會暗地裡想著我是自作自受吧？故意不說出來，是在背後取笑我的意思嗎？
「喂！你該不會想說是我自作自受吧？」
「這這這……這怎麼可能呢！屬下從來沒有這種意思！」
「沒有就好，既然你也沒辦法過來，也只能這樣了。」
「實在抱歉，屬下真的無能為力。另外，關於墮龍王大人，似乎暗地裡在做些甚麼，不過他的警戒範圍太廣了，小的無法探查到詳細狀況。」
老拜在做些甚麼？這懶龍甚麼時候居然會有計畫了？總覺得有些古怪，不過反正又是三分鐘熱度吧？「嗯，我知道了，有消息再通知我，雖然他不會做些太離譜的事，還是要注意一下。」
「遵命！」
切斷與卡洛斯的聯繫之後，一下子又變得無聊了……哦？雖然已經七點了，某人似乎還在睡啊，稍微跟他玩一下好了……
正在歡愉興頭時，手機開始撥放著輕快的音樂，我看了一眼來電者，心情鬱悶地按下接聽。「真不會挑時間！」
「老大，你怎麼這麼說啊！我可是得到一個好消息才趕緊通知你耶……」
「那你說，是甚麼好消息？」聽著手機那方慢慢地訴說，我的心情也跟著變好了，這消息的確夠好。「幹得好！不過你也一起來，沒問題吧？事成之後隨便你想怎麼玩，本王都答應你！」
「诶？真的嗎！那我會認真處理的，老大你就放心等著吧！」
切斷通訊的同時，心情也隨之雀躍，離開床舖走向衣櫃，哼著曲調開始挑選合適的服裝。
＝＝＝＝＝＝＝
「喂！這邊火還沒生起來耶！」、「我先去準備烤肉！」、「有人要喝飲料嗎？」、「……燙！」
四周傳來歡笑聲與對話，洋溢的正向能量果然會讓心情愉快起來。
雖然因為是暑假，會來學校的人不多，但這個烤肉會算是班級活動，不來的人感覺就有點孤僻的樣子。
但說是這麼說，班上27人中還是有7人因為有事無法參與，剩下20人分成5組開始活動。生火、架好烤肉網、準備器材，每個小組按照自己的步調準備著烤肉，其中還有人曾說要直接拿攜帶型瓦斯爐來烤，讓不少人開始吐槽。
「鏘鏘！我帶來囉！」此時提議要帶瓦斯爐來的人還真的拿出來，擺在他們組的烤肉架旁邊，放上一個小鍋子之後，又拿起一包食物倒入，看起來是把已經調理好的食物加熱。
「欸！你還真帶喔！很扯耶！」旁邊的同學一邊笑一邊拍他肩膀。
「我媽幫我們準備的湯啦！反正又不是拿來烤肉，沒差啦！」
其他組的成員也有自行攜帶不同的東西，像是涼拌小黃瓜和泡菜這類的醃漬物，或者是網路上超熱門的麵包，各自的想法在團體生活中產生的化學反應，交織出青春的樂曲。
聊天、討論、負責烤肉、負責吃，班上的成員都用自己的方式享受著班級活動，雖然有些人並沒有那麼樂意參與，但沒直接表現出不滿也算是尊重班級討論的結果。
「欸！一徹，換我來烤，你去吃一點吧！」同組的女生陳憶如打算幫忙，在班上算是很中性的腳色，因為外向的個性，讓她在男性和女性之間常有互動。
「沒關係啦！你們吃吧！記得幫我留下來就好。」畢竟討論的結果是我負責烤肉，所以有沒有人幫忙倒不是那麼重要，至少我省了準備器材和食材的工夫，當然材料費是大家分攤的。
「如哥啊，交給一徹我們比較放心啊！」
「對啊，人家有在餐廳打工，專業的哩！我們吃下去也比較安心啦！」
坐在一旁進食的是陳明榮和林正毅，他們一口食物一口飲料的嘴臉，像是多久沒吃飯的餓鬼似的。
「唉……你們也不要光吃，好歹也幫忙一下啊！該不會你們兩位已經只剩一張嘴了吧？」雖然應該是不在意被稱呼為如哥，但陳憶如也不是好惹的，一句話反擊似乎戳到兩人的地雷。
「你在開甚麼玩笑？我烤出來的可以媲美五星級主廚哩！」
「我們這叫深藏不露，神廚可不能輕易展露身手的！」
從一旁窺視他們的口水戰，我只能苦笑著繼續烤肉。至少他們之間還沒有交惡的氣息，在危險的味道出現之前就暫時作壁上觀吧。
班導師藍湘鈺一臉愉快的在各組間遊走，三十幾歲的樸素文靜型女性，根據班上女同學的小道消息，似乎有個論及婚嫁的男友。
觀察其他各組的互動，除了有些同學的親人也一起出席之外，因為都是比較熟的人組成一組，所以互動上還滿普通的，但有一組感覺似乎相反。
「喔！這種肉感覺很高級耶！」
「嗯……我特別拜託我爸去買的。」怯生生地回應著別人的眼鏡男，是個性有些孤僻的王騏，聽說他的家境也算不錯，父親在知名企業擔任高階主管的樣子。在一旁有些肥胖的中年男子似乎就是他的父親，雖然穿著休閒襯衫與長褲，看品牌也是高價貨。
「哈哈哈！感謝你們平時照顧小騏啊！別客氣別客氣，老師也一起來吃吧！」王騏的父親個性似乎挺開朗的，說話的同時烤肉的動作也沒有停下。
似乎是看到我的視線一直放在王騏他們那組，陳憶如忽然站了出來。「一徹，我拿一些肉去跟他們換喔！」
「啊！等等……」我來不及阻止，只見她等老師移動到別組之後，一臉興奮的端著幾塊肉過去，過了不久卻一臉失望地走回來。
「真是的……他們也太小氣了吧！不給就算了，連交換也被嫌棄！」陳憶如走回來之後，一臉氣憤的把盤子放在桌上。
「怎麼了嗎？」
陳憶如稍微深呼吸冷靜之後，坐在正毅他們旁邊的椅子上。「我只是問那個叔叔可不可以也讓我們吃吃看，結果他就說我們自己也有準備，要我吃自己組的就好；之後我就拿肉給他們看看能不能換個一兩塊，但那叔叔只是笑笑地要我拿回來。」
「诶？怎麼這樣啊……」
其實陳憶如說的還算保守，雖然不知道她有沒有察覺，但王叔叔在回應時的表情，有一瞬間露出不屑還是鄙視的臉孔，因為我有用法術觀察他們那組，這種細微的變化都在我的掌握之中，只能說是自視甚高吧！
而且那組的互動也感覺有些問題……不過應該不是我該管的事，所以還是算了吧！
「沒關係啦！我們也不是沒有肉吃啊！吃不到的就隨它去吧！」明榮這麼說完，本來有些消沉的憶如也恢復了平時的開朗，果然良好的人際關係在甚麼時候都是很重要的。
「說的也是呢！先把我們帶來的食物吃完再說吧！」
靜靜地看著他們互動，我露出一抹微笑，手邊繼續翻著架上的肉與海鮮。因為班上的氣氛還算融洽，除了王騏他們那組之外，大家都會輪流到別組交流一下，有時以物易物，偶爾巧取豪奪，校園這一角的我們正在努力製造回憶。
「一徹……你怎麼了？」
旁邊突然傳入耳中的呼叫聲，把我的意識從思考中拉回現實。
「沒事沒事，只是忽然有點想發呆而已。」主要是在沉思，但想的事情跟現在沒甚麼關係，所以就隨便敷衍了。
「會不會是太熱了？要不換個人來烤吧？」
「對啊對啊！我們不是還有『神廚』嗎？這時候就能派上用場了！」憶如拿著一杯飲料走向旁邊滑手機的明榮和正毅，臉上浮現了笑容。
「哦！一徹你不行了嗎？那就換我們來吧！」
「诶……那就麻煩你們了。」難得可以偷懶一下，我接受了他們的提議，把夾子交給他們，換我坐在小板凳上休息。
剛剛那不小心被發現的沉思，是因為心裡有種奇怪的預感，好像有甚麼麻煩事會發生的感覺。通常這時候，我的腦海中會直接浮現龍的臉孔，但這次他已經答應我了，應該是不會大搖大擺的出現……才對。
眼睛忽然看見遠處駛進校園道路的一台黑色轎車，很熟悉的車型，我用遠視術檢查了車牌，開始後悔自己想的太天真了。
轎車沿著道路往我們所在的露營區開過來，隨著引擎聲逐漸放大，不少同學都好奇地投注視線，直到轎車在距離我們十幾公尺的路旁停下。
那是誰啊？不少人的表情直接把問題寫了出來。
吸引眾人目光的轎車，駕駛座的門率先打開，那個眼熟且穿著時髦的雅痞風男子在車前繞了一圈，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，讓另一名眼熟且一身素色休閒服裝的男子下車。
無力的我嘆了口氣並離開座位，駕駛繞到車廂開始搬出一些物品，而被接送的男子一派輕鬆地朝著我們的方向走來。
<第十一章補遺>
留言列表
獸族異聞錄 (3)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