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一、新生獸】
１－４ 獸與虎
在熱鬧的市集走走看看，心情也沾染了一點興奮，儘管販售的東西並沒有甚麼特別的。
時間接近傍晚，人潮越來越多，行走速度也跟著放緩，因為我目前的打扮，還是引來不少奇怪的目光，有人甚至刻意閃避讓路出來，彷彿不想跟我這種詭異裝扮的人靠得太近。雖然有點無奈，但比起遮遮掩掩的舉動，還是就維持這樣比較自在，至少可以減少跟別人起衝突的可能性。
咚！
「痛……」肩膀忽然受到撞擊，我也因此跌了一跤，向後跌坐在地。
「喂喂喂！小傢伙你還好吧？」前方傳來略為高亢的嗓音，我抬頭一看，因為對方的身形有些恐懼。眼前的男子身型壯碩，身高……目測大概接近200公分吧？從下方仰望的感覺就像是巨人一樣。
「啊……那個……不好意思……」不自覺的開始道歉，是說學長跑去哪裡了？
「沒事，倒是你太小隻了，我才沒注意到，不好意思啦！哈哈哈！」那個巨人朝我伸出了手，他的手掌感覺跟我的臉差不多大了。「站得起來嗎？」
「嗯，謝謝。」我握住對方的手讓他把我拉了起來，他的力氣似乎也給人跟外表一樣的感覺。
「嗯？你是……」高大的男子鬆開我的手之後，一直盯著我的臉，我正在想是不是臉上沾到甚麼東西的時候，一陣風吹過了髮間，頭上的連身帽因為撞擊而向後掀開，露出了往上豎起的紅毛尖耳。
「啊！」我驚叫一聲，趕緊將連身帽拉上。「沒事！沒事！甚麼都沒有！」
緊張地四處張望，周圍的人似乎沒有特別驚訝的反應，希望那對耳朵沒有被其他人發現。
男子不斷盯著我，嘴裡還在喃喃自語，最後還露出了奇怪的笑容。「……我說小傢伙啊，要不要跟著本大爺一起來？放心，本大爺會好好照顧你的！」
甚麼意思？為什麼要我跟他一起去？
我把雙手壓在連身帽上，稍微向後退了一兩步。「那個，我……我跟別人有約，我先走了，不好意思。」
說完立刻轉身想快步逃離，卻被對方從後面拉住手腕，拉扯力道讓我的手腕傳來些許痛楚。
「嘛……別這麼害怕嘛！我又不會把你吃掉，只是要你加入我的家族而已，你應該也是受到排擠才來到這裡的吧？只要跟著本大爺，不但能保障你的安全，還能想辦法解決你身上的問題喔！」
突來的恐懼讓我沒聽清楚他說的話，一心只想趕緊離開這個人的身邊，但手腕被他抓著，我怎麼使力都無法掙脫。因為我們引起的騷動，旁邊的觀光客不知不覺已經在我們外邊圍出一個圓圈，一副不關己事的看著我們。
就在此時，從男子身後的方向傳來了腳步聲，人群開始往兩旁退開，從群眾讓開的道路中出現了與晉琥穿著相同服裝的警衛，我現在應該就露出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樣的表情。
「警衛先……」
「喔！這不是警衛大人嘛！工作到現在真是辛苦了！」
我還沒來得及求救，高大男子的聲音就早一步與對方連繫上。
「在不遠處似乎聽到了吵鬧聲，沒想到是你弄出來的……發生了甚麼事嗎？」三名警衛中，有著濃眉大眼但表情冷漠的警衛對著仍抓住我手腕的男子說話。
「沒甚麼大事，只是有個人迷路了，想帶他到警備所而已。」
這個人在說謊！我很想這樣大聲叫出來，但卻沒有勇氣，看情況警衛好像也認識這個人，他們會不會聯手把我帶到甚麼危險的地方去……
「是嗎……」在前頭的警衛抬頭看了看男子的臉，又朝著我的方向注視，我趕緊露出求救的表情，希望能被注意到。「但是這位先生似乎有些害怕，讓我帶他去警備所應該比較恰當吧？」
「沒事的啦，裕琥，他只是看到我太大隻嚇到了而已，對吧，小傢伙？」高大男子忽然低頭望著我，臉上掛著噁心人的燦爛笑容，但說是噁心，應該比較接近恐嚇才對。
不知道該怎麼回應的我，就這樣支支吾吾了幾秒。
「既然你都知道是被你嚇到的，那把人交給我們也比較好吧？再說……」那名警衛看了看手腕的錶。「你不是也快沒時間了嗎？」
「唔……」高大男發出深思的呻吟，似乎正在天人交戰當中，過了不久突然大喝一聲。「好吧！這小傢伙就交給你吧！反正也是順路，就跟你一起過去。」
他這麼一說完，立刻鬆開手並把我推到警衛的眼前，我才總算有了獲救的感覺。跟高大男子對話的警衛看了我一眼，也露出了奇怪的目光，隨後像是理解甚麼似的，帶著我和另外兩名警衛一同離開，結束了市場的鬧劇。
「那個……謝謝你救了我，不過……」走了一小段距離後，我開口向警衛道謝，但也還沒完全解除警戒，因為那位高大男子就跟著我旁邊，我就像被押解的嫌犯一樣被他們夾在中間。
「嗯？不用客氣，保護民眾是我們的工作，你是想問為什麼他也會跟來嗎？」那名警衛發現到我的疑惑，冷漠的表情忽然添了些微笑。「因為他的工作也跟我們一樣，都是這裡的警衛。」
「啥？」我忽然迸出的叫聲似乎沒有嚇到他們。「這位大哥也是？」
「哈哈哈！我看起來這麼沒有警衛臉啊？」他的笑聲跟剛碰面那時一樣，爽朗充滿精神。
「因為……你說甚麼要我加入你的家族，我以為是誘拐犯甚麼的……」
此時我旁邊的警衛忽然挑起一邊的眉毛。「哦？他這麼說的？」
「啊不是……那個……沒有……」這次則是高大男子開始支支吾吾，這反應好像我不小心爆了甚麼料的樣子。「這是誤會啦！哈哈哈……」
「不用解釋了。」警衛只是冷冷地丟出這句話，周圍的氣氛忽然變得沉重，那名高大男也跟著閉嘴了，搞不好這警衛是他的上司吧？
從那之後，我們一路上幾乎沒有繼續對話，聽著周遭觀光客的喧鬧聲，朝著北方的高聳建築移動。我因為稍微放鬆，才發現到這個帶頭的警衛，長得也跟學長很像……說到這裡，學長呢？
「那個……不好意思，我是和別人一起來的，但似乎跟朋友走散了。」
「這樣的話，我們先帶你到警備所，就是那邊最高的建築之一，到了之後再連絡對方來跟你碰面吧！」警衛先生伸手指了前方的建築，再順手拿出口袋中的手機，發出震動聲的手機在按下通話鍵之後也停止了震動。
「喂？小程嗎？嗯……是我，是阿，好久不見了。嗯……嗯……有特徵嗎？嗯……別擔心，我有線索，你在那邊等著就好……先這樣，等等見。」警衛先生在講電話的途中，就一直把目光放在我身上，就連現在結束通話，也仍然盯著我看，露出沉思的表情。
「那個……」
似乎是被我的聲音打擾，又或者是他已經結束思考，警衛先生輕輕地拍了我的肩膀。「沒事，我們快去警備所吧。」
◆◆◆◆◆◆◆◆
王程琥一臉擔憂的靠在警備所大門口旁，雖然剛才聯絡了同樣在警備所工作的大哥，想請他幫忙找找走失的王宏岳，電話那頭回覆已經有線索，但王程琥還是無法安心。
他忍不住嘆了口氣，今天帶著王宏岳來到這裡之後，感覺事情都不太順利，明明心裡已經安排好一切了，但老天爺似乎還安排了不少阻礙。
「宏岳那小子，不會在路上碰到甚麼麻煩了吧？」隨著嘆氣一同吐出的不安話語，讓王程琥再次咒罵自己的粗心。
為了增進王宏岳對自己的好感，王程琥打算在兩人逛市集時偷偷離開，在遠處觀察王宏岳的舉動，發現他開始感到不安的時候再出現，這樣一定會讓王宏岳對他產生依賴感……本來的計畫是這樣，可惜一個不注意，王宏岳的身影就從王程琥的觀察範圍中消失了。雖然當下立刻加快腳步找尋，人潮逐漸增加的市集，要從中找到一個就算有點顯眼的人，大概也沒那麼容易。如果主動聯繫王宏岳，搞不好反而被他以為自己迷路了，無計可施的情況下，王程琥先行抵達了警備所，期望大哥王裕琥能幫忙尋找，想不到還沒下班的大哥當時仍在外巡邏，王程琥只好主動聯繫大哥。
耀眼的陽光隨著太陽西沉，轉變為夕陽與晚霞，那副失落的身軀正倚靠著牆邊蹲坐。儘管與大哥通過電話才過了沒幾分鐘，王程琥卻覺得好像經過了幾小時似的難耐。
「學長！」只不過是前方傳來的一聲呼喚，卻在瞬間驅散了王程琥的不安。
◆◆◆◆◆◆◆◆
高分貝的捧腹笑聲似乎要傳遍整間餐廳，而大笑的當事人卻不以為意。
時間越接近日落，市集的商店也逐漸減少，除了少數的店面以外，日落之後路邊幾乎看不見攤販的影子，聽說這是此地的規矩。
「難得你會露出那麼擔心的表情，看起來宏岳似乎要變成你的罩門了。」剛剛聽到事情經過而發出大笑的王晉琥，擺出一副挖苦的模樣看著學長。
「我也這麼覺得。」坐在我旁邊的王裕琥也跟著落井下石。
「晉哥也就算了，連裕哥你也這樣！」學長一臉氣呼呼的夾起盤中的肉片，從旁邊一看讓我覺得有點可愛。
我跟著學長的大哥王裕琥一同來到警備所的時候，就發現學長一臉沮喪的蹲坐在門口，那時才知道身邊的警衛就是學長的大哥，果然那似曾相似的感覺並不是錯覺。跟學長順利會和當然讓我很高興，但學長對重逢的喜悅似乎更甚於我，不知道是發生了甚麼事。
我跟王裕琥和其他警衛道謝之後，王裕琥也正巧準備下班，但走進警備所之前，我清楚看見王裕琥露出冷淡的目光望著一旁的高大男子，隨後那名男子就低著頭跟在他後方進入警備所。之後的事我也不太了解，只是再次碰面的時候王裕琥代替高大男子向我道歉了。
在警備所大門處，學長把警衛先生和我互相介紹給對方認識，從學長的反應看起來，似乎比起不久前碰到的王晉琥還要親近。在門口閒聊幾分鐘後，王晉琥也出現了，我們在他的帶領之下來到現在這間餐廳。
雖然我們只有四人，卻被安排到可容納約十人的獨立包廂，心裡是覺得有點奢侈，但請客的王大哥要我別在意，我也只好從命了。
「不過，想不到小弟也找到伴侶了，作為哥哥實在是感到高興啊！」王晉琥一口喝下杯中啤酒，臉色略微紅潤地說著，而學長聽到之後則是用力瞪著他。「都甚麼年紀了，別害羞嘛！」
「那個……」我露出困惑的表情舉手發言。「伴侶是甚麼意思？指我和學長嗎？我們不是那種關係喔！」
我的發言讓笑容滿面的王晉琥失去了笑容，一旁的裕琥大哥也將酒杯輕放到桌上，露出疑惑的神情。「小程……你們不是嗎？」
學長嘆了口氣後默默點頭，王晉琥則是一臉惋惜，將手掌輕拍在額頭上。「居然不是啊！我以為你就是因為找到了伴侶才想要帶來見兄長的耶！」
「但他是後天的獸化者這點應該沒錯吧？」裕琥大哥的話讓我繃緊了神經，該不會已經暴露了吧？
學長一個點頭，將視線轉向我。「宏岳，別緊張，我不是說過容器在接受相性不錯的獸魂之後會慢慢獸化嗎？這單純指一般人的狀況而已，還有一種狀況，是從出生時就有獸化能力的，或者說是出生時靈魂中就含有高於普通人的獸魂成分，這種人也是會變化成獸人型態的。」
我聽得一頭霧水，學長卻只是笑了笑之後離開座位，站在座位旁閉上雙眼。學長的表情似乎正在使力，而他身上開始發出極微弱的光芒，籠罩著他的皮膚，隨著光芒一點一滴滲入學長的皮膚，某種東西取代光芒浮現，是毛，黃色的毛！
黃色的毛像是青草般從學長的皮膚長出，不僅如此，學長的臉也產生了變化。我一臉訝異地等著學長的變化停止，才認出那臉看起來就跟老虎一樣。原先學長所站的位置，居然出現了一隻用雙腳站立的老虎，如果不知道那是學長變來的，我大概會嚇得驚慌失措吧。
「所以就是這樣囉！你一定嚇到了吧？」老虎的口中傳出熟悉的聲音，他一臉微笑看著我，那笑容讓我幾乎相信他就是學長。
「學長……你……」
「原來你沒跟他說啊？你這樣難怪小宏岳會嚇到啦！來來來，來哥哥這邊，讓哥哥安撫你受傷的心靈吧！」旁邊的王晉琥向我招手，此時學長變身的老虎站到我們中間，再次將我們隔開。
「我這不是正打算要說嗎！晉哥你滾遠一點啦！」學長對著晉琥哥放話時，我看到從學長的長褲褲頭，一條黃黑相間的尾巴露了出來，靈活的彎來彎去。「就像你看到的，我也有獸化能力，應該說我們家族都流著虎獸人的血，所以打從出生開始就有獸化能力了。」
學長背對著我轉頭向我說明，我也將視線轉向一旁的裕琥哥和晉琥哥，他們同樣點頭回應。
「再說，當時宏岳因為獸化症狀，心情不是很穩定，估計那時跟他說這些他也聽不進去吧？搞不好還會因為情緒不穩定而暴走呢！」
我本來想伸手摸摸看尾巴，這時學長一轉身，尾巴也跟著離開。「宏岳，你應該也不是完全相信我的話才跟著來的，沒錯吧？」
「诶？是……雖然對學長很抱歉，但昨天我真的已經放棄了，想說當作被騙也好，在最後能和不會害怕我這模樣的學長一起出來逛逛，我也沒甚麼遺憾了。」
「果然……我不是老說你想太多了嗎？你這個性不知道要甚麼時候才改的掉阿！」學長伸出毛茸茸的手掌撥弄我的頭髮，掌心處還傳來柔軟的觸感，我用雙手拉下學長的手一看，果然是肉球。
「不要老是把我當小孩子啦……」我有點沒好氣地整理被弄亂的頭髮。
「誰叫你看起來就一副很需要別人照顧的樣子嘛！」
「要曬恩愛可以晚一點，先講正事比較好。」一旁傳來裕琥哥冷漠的聲音，沒想到我和學長的互動會被看成這樣，我完全沒那個意思啊！
「是啊是啊！就算現在還不是伴侶，搞不好今天過後就是了呢！嘿嘿……」
「裕琥哥和晉琥哥你們別亂說啦！」我大聲回應，試圖破除這尷尬的氛圍。「你們說的『正事』到底是指甚麼？難道跟我身上的變化有關嗎？」
「別著急阿，宏岳，我們現在會向你解釋的，只是……你也差不多可以把口罩那些拿掉了吧？我這副模樣都沒在怕了。」
看了看學長的模樣，比起我還更像野獸，或許是因為這樣，我才有勇氣解開臉上的遮蔽物。隨著連身帽被卸下，一雙紅毛尖耳朝上直挺，墨鏡在吃飯時已經拿下，而取下向前突出的口罩之後，不屬於人類的長吻部也再次出現。
在旁邊的晉琥哥發出了帶有意味的讚嘆聲，而裕琥哥則是張大眼睛靜靜的看著我。
「是犬獸魂嗎？」裕琥哥觀察之後發問。
「不是，我聽宏岳的描述，猜測應該是焰火狼魂。」
「真假啊？居然出現能容納焰火狼等級的容器，這弄個不好可就麻煩了呢！」發出高亢聲音反應的晉琥哥，露出了事不關己的表情。
「那個……這個甚麼焰火狼，真的有那麼稀奇嗎？」雖然看起來只是紅毛的大狗而已，我也不清楚那個到底是厲害在甚麼地方。
學長三人交換視線之後，裕琥哥開口了。「焰火狼要說稀奇也還好，但以進化過的魔獸來說，至少也是有中階惡魔的強悍程度，所以……稀奇的並不是焰火狼，而是能容納中階魔魂的宏岳，你反而還比較稀有喔！」
看著我一臉癡呆的表情，裕琥哥解釋了惡魔和等級的事。根據他的說明，除了人類生活的人界之外，還有惡魔居住的魔界與天使居住的聖界，在魔界的生物統稱為惡魔，而有著動物或野獸外貌的則稱為魔獸；相對地，聖界的居民也統稱為天使，而有野獸外表的天使則被稱為聖獸。
「這種個體素質是天生的，但也不是能容納任何中階魔魂，應該是碰巧你的靈魂波長剛好與那個焰火狼的魔魂互相共鳴，才會有現在這種結果。」
「但這麼一來，又是個奇怪的案例了。」學長解釋完之後，這次是裕琥哥面有所思的低頭。「沒經過鍛鍊的容器，就算碰上靈魂波長吻合的中階魔魂，也不可能這麼安定。」
「甚麼意思？」
「通常在一個容器內存有兩個靈魂時，要不是強的一方支配容器，再不然就是兩者結合，以新的靈魂存在於世。也就是說，當焰火狼的魔魂進入宏岳－你的體內時，有可能發生的狀況，一是你的身體被焰火狼的魔魂掌控，而靈魂被焰火狼消化掉，另一種情況則是你的靈魂和焰火狼的魔魂結合。如果是後者，就會有對某些很熟悉的事物感到陌生的情形發生，就像短暫失憶的症狀，而且個性也有可能轉變，但……你的狀況，等於是體內存有你和焰火狼雙方的靈魂，而目前是由你掌控這個身體。」
「依照常理判斷，我是覺得有可能是處在結合階段，畢竟如果是強者靈魂掌控身體，宏岳早就被焰火狼吃乾抹淨了！」
「學長……你是在拐著彎說我的靈魂很弱是嗎？」
「這是事實嘛，別生氣啦！」學長走到我背後，將身體貼在我背後，下顎頂在我頭上，雙手從兩旁環抱住我。
不過就算是事實，也不要這麼簡單就在當事人面前說出來啊！說到底，靈魂的強度要怎麼判定也是個謎。
「總之不管怎樣，我們沒辦法確切判定你身上的靈魂狀態，只能請專家幫忙檢查一下。」裕琥哥伸手拿起酒杯一飲而盡，臉上的表情沒有特別變化，只是將目光放在學長身上。「這也是小程今天帶你來的原因吧！」
學長忽然脫離我背後，我才發現自己無意識地一直撫摸著學長佈滿黃毛的手臂，在我回想著剛才撫摸毛茸茸的手臂時，學長已經恢復成原本的模樣，坐回我旁邊的位置。
「是阿……不管怎樣，今天你的問題都會解決，所以……」
學長似乎還有甚麼想說的，但卻沒接著說完。要說我在意的，也就能不能恢復成原本的模樣這點，其他的已經不敢奢求，只是當我往旁邊一看，學長的目光似乎一直放在我身上，見我注意到他，又再次回了一個他的專屬微笑，是一種熟悉又溫暖的感覺。
如果真的有甚麼奢求，我希望能一直看到那個笑容……
待續......
留言列表
獸族異聞錄 (3)
